李白與古琴 — 李白的彈琴交友日常

by Yuting Chao

「琴棋書畫」四藝以琴為首,也是古代文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在我們熟知的歷史人物中,也有許多人和古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。著名詩人李白,也非常喜愛古琴,從詩詞中便可窺見一二。

本篇整理李白與古琴相關的詩詞,尤其在「以琴會友」這一塊,彷彿看見李白說「來找我玩記得帶琴來」「改日我帶琴去拜訪你啊!」有的是閒適自在的生活意趣,有的是痛失好友再無知音的感傷。

從字裡行間中,一窺詩仙的彈琴交友日常。

李白的聽琴詩

聽蜀僧濬彈琴

蜀僧抱綠綺*,西下峨眉峰。
為我一揮手,如聽萬壑松。
客心洗流水,餘響入霜鍾。
不覺碧山暮,秋雲暗幾重。

*綠綺:古琴名,以綠綺形容蜀僧濬的琴名貴。

月夜聽盧子順彈琴

閒坐夜明月,幽人彈素琴。
忽聞悲風調*,宛若寒松吟*。
白雪*亂縴手,淥水*清虛心。
鍾期久已沒,世上無知音。

*都是琴曲的名字。

《酬裴侍御留岫師彈琴見寄》

君同鮑明遠,邀彼休上人。
鼓琴亂白雪*,秋變江上春。
瑤草綠未衰,攀翻寄情親。
相思兩不見,流淚空盈巾。

*琴曲名《白雪》,下一句「秋變江上春」似乎又與《陽春》有關,琴曲《陽春》《白雪》經常會被一同提及。

李白的彈琴詩

幽澗泉

拂彼白石,彈吾素琴。
幽澗愀兮流泉深,善手明徽*高張清。
心寂歷似千古,松颼飀兮萬尋。
中見愁猿弔影而危處兮,叫秋木而長吟。
客有哀時失志而聽者,淚淋浪以沾襟。
緝商綴羽*,潺湲成音。
吾但寫聲發情於妙指,殊不知此曲之古今。
幽澗泉,鳴深林。

*明徽:古琴上有徽,這裡代指琴。
*緝商綴羽:指奏樂。傳統五聲為宮商角徵羽,商和羽都是五聲之一。

描寫琴器

《琴贊》

嶧陽孤桐,石聳天骨。
根老冰泉,葉苦霜月。
斫為綠綺*,徽聲粲發。
秋風入松,萬古奇絕。

*綠綺:指古琴。
*描寫桐樹生長茁壯於大自然中,再被斲為古琴後,能奏出鮮明美妙的音樂,如「秋風入松」,讓人稱奇叫絕。

李白的彈琴交友日常

山中與幽人對酌

兩人對酌山花開,一杯一杯復一杯。
我醉欲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

留別王司馬嵩

魯連賣談笑,豈是顧千金。
陶朱雖相越,本有五湖心。
余亦南陽子,時為梁甫吟。
蒼山容偃蹇,白日惜頹侵。
願一佐明主,功成還舊林。
西來何所為,孤劍托知音。
鳥愛碧山遠,魚游滄海深。
呼鷹過上蔡,賣畚向嵩岑。
他日閒相訪,丘中有素琴

《送紀秀才游越》

海水不滿眼,觀濤難稱心。即知蓬萊石,卻是巨鰲簪。
送爾遊華頂,令餘發舄吟。仙人居射的,道士住山陰。
禹穴尋溪入,雲門隔嶺深。綠蘿秋月夜,相憶在鳴琴

*即使友人天各一方,也可以透過熟悉的曲調,想起美好回憶

《白漂水道哭王炎》其三

王家碧瑤樹,一樹忽先摧。
海內故人泣,天涯弔鶴來。
未成霖雨用,先失濟川材。
一罷廣陵散*,鳴琴更不開

*此詩弔唁好友,抒發喪友之情
*嵇康曾嘆《廣陵散》「於今絕矣」,因此《廣陵散》經常用來借代「絕響」

《憶崔郎中宗之游南陽》

昔在南陽城,唯餐獨山蕨。憶與崔宗之,白水弄素月。
時過菊潭上,縱酒無休歇。泛此黃金花,頹然清歌發。
一朝摧玉樹,生死殊飄忽。留我孔子琴,琴存人已歿
誰傳廣陵散*,但哭邙山骨。泉戶何時明,長掃狐兔窟。

*友人崔宗之曾贈李白一床仲尼式古琴,崔氏故去,詩人再次引用《廣陵散》典故。(資料來源:琴史新編/許健 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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