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/4/29錄製版
2021/10/18錄製版
▍我對神人暢曲意的理解
根據明代《西麓堂琴統》的琴譜後記寫到:「謝希逸琴論曰,神人暢唐堯所作,堯彈琴,神降其室,故有此弄。古今樂錄曰,堯祀天座有神見堯曰,洪水爲害,命子救之。」
光從字面意思而言,這首曲子感覺充滿了神話的色彩,在目前所見的神人暢演奏版本中,也多有「祭祀」、「巫」元素,給人一種神秘感,我想這跟現代人所想像的遠古祭祀、巫師、巫醫風格有關。
然而,對我來說,神人暢的核心在其曲引得「神降其室」的那個重點是什麼?是巫師召喚和祭祀嗎?個人私心覺得並不是這些外在形式,而是琴曲本身所傳達的「正氣」,單純乾淨、純樸生動,所以《神人暢》對我來說,是充滿正能量、浩然正氣的(白話就是陽氣重啦),如果太強調「巫」的感覺,並不符合我心目中的理想。
▍演奏詮釋的想法和想像
以《西麓堂琴統》版本來看,《神人暢》全曲只用第一到第五條弦,如果對照泛音代表天、散音代表地、按音代表人的象徵意義來看,曲中屬於「人」的情緒比較少。音色上大量使用代表「天」的泛音;營造空靈、靜謐、安定的空間感;散音(地)不多,但只要出場必定是分量重且沉,中和掉大量泛音輕飄飄的感受;按音(人)則較少,裝飾的情緒按音並不多,在走弦上我偏好俐落感,希望在這天地之間的人,是昂首闊步無愧天地者。
另一方面,有彈琴的人都知道,調音方式分為泛音調弦和散按調弦,泛音調音法是比較方便而且常見的,方便在於泛音調好琴弦每個音高的相對關係後,散按相合的部分可以自行用左手按的位置做微調;相反的,如果用散按調音調弦後,回頭聽泛音反而有一點些微的不和諧感。這也讓我聯想到,在音高調好之後,在琴上的天地規則就訂好了(因為泛音跟散音不會變),人類必須按照天地規則而行,方能達到和諧(按音必須自己前後調整,讓音高相合)。
所以如果琴上有個小宇宙,《神人暢》裡的人就在這方天地間隨著韻律跳舞,「神」訂了這方天地的規則,「人」在其中正念而行、順應自然,方能「神人暢」。
這首曲子也是除了《石上流泉》之外,讓我的想像發散到外太空的一首古代琴曲,特別紀錄分享。
▍《神人暢》古琴譜
我影片彈奏的主要以明代《西麓堂琴統》版本為核心,部分修改採用 袁中平先生演奏版本,因為目前沒有公開販售此曲譜的管道,所以放《西麓堂琴統》。